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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素菊我的那些花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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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花儿

(长春花,图片由作者提供,实景拍摄)

喜欢朴树的《那些花儿》,喜欢那略带青涩忧伤而又温暖的声音。听着时也常想起自己的那些花,真实的花。现在的,和远去的。于是就有了这几篇同题小文——《我的那些花儿》。一、干湿报警器我有一棵花不请自来,它是从一盆很大的仙人球里自己长出来的,具体时间却记不清了。总之它长出来并一年四季开花,但最多三四朵,又常因缺水而打蔫、叶子发黄掉落。也因为这些而惊觉:“哦,该给这个大仙人球浇水了。”那时候父亲常说仙人球盆里有棵草有棵菜挺好,一看见草打蔫就知道球缺水了。我也就一直把这棵花当做仙人球的湿度报警器。直到去年冬天临过年时,看它从仙人球的盆边伸出来,侧躺在阳台上,叶子几乎快掉光,一条主枝上三四条细细的小枝儿,半死不活,实在可怜。想着索性尝试着看能不能把它拔出来单独种到一个盆里,死就死活就活,反正不是特意种的。于是伸手,轻轻一拽,竟然就从仙人球的盆边上拔了出来。原以为它虽弱,毕竟也是木本,也在这个盆里长了两三年,没想到竟这样好拔。看它的根,不是自由的向四方舒展着,而是一个半展开的四五公分的扇面形状,它是紧贴着盆边生长的,仙人球太大,盆太小,实在没有留给它多少空间。它就靠着这紧紧贴在盆边上的一点根须生活了这么几年,作为仙人球盆土的干湿报警器活着。看着它细弱侧弯几乎匍匐在地的主干,实在没有一棵花的样子,狠狠心把主干剪下去一半,小枝儿也剪的只剩下四五公分,不用说花,叶子也只剩下三两片,种到一个废弃的花盆里。但它侧躺着的样子实在不好看,趁着刚浇上水,略微扳正它的枝干,并抵到墙边,顶上点劲儿,不让它再倒下。它在卧室的墙边,五六天长出了新叶,半个月开出第一朵花,比之前的也大也艳,然后是三朵五朵,不到两个月,已有十几二十朵了。这棵花原来所在的那盆仙人球是父亲去世后我从父亲住的院子里搬到衡水来的。听说这棵花叫长春花。如今它日日长在我的阳台上,日日开着粉色的花,日日陪着我。(仙人球,图片由作者提供,实景拍摄)(榕树盆景,图片由作者提供,实景拍摄)

二、生命的狂舞

有一年带着还没上小学的儿子去石家庄看望父母,带回来好多花,其中有一棵榕树。作为盆景,姑且也称作花。我对花的品质好坏没有任何常识。几年后父亲从石家庄回来,看到这棵榕树,说品种不好,枝条太长,叶子肥壮。榕树是赏根的植物,好的榕树盆景应该树根膨大粗壮,枝条少短稀疏。我的这棵枝繁叶茂,实在不具备榕树盆景的造型审美。听了父亲的话,又看它几年间实在疯长的厉害,就把所有的枝条一齐剪掉,可过不多久它又长出新的,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它一直没有成为一盆好看的榕树。中间曾给它换过一次花盆,还是照样把它长的很普通的根须都埋进盆土里。换的花盆较大,和当时那棵花的大小不太般配,为的就是一劳永逸可以不用总换花盆。它在这个盆里一呆就是许多年。冬天把它搬到阳台上,想起了就浇点水,想不起来就任由它的叶子变黄干枯,春天时再搬到小院里,不用说施肥管理,连水都少浇。这样年复一年,它存在着却从没受到过重视,直到有一年它出现在了儿子的作文里。儿子在作文里描述它生命力的旺盛,写它在铺满方砖的院子里,被放在影背墙后面,没人浇水,它的根就从花盆底部的渗水孔钻出来,深入到砖缝里吸取营养和水分。到了雨季,它的叶子油绿,花盆周边的浮土上都爬满了它伸出的细小根须。夏天过去,秋天过去,等到快上冻了要把它搬到阳台上时,却怎么都搬不动了,它长到砖缝里的主根快有一公分粗了,更不知已深入到地下有多长。最后只好拿来剪刀贴着盆底把根剪断,然后搬到阳台。年年如此。儿子对这棵榕树描写细致,引发的感慨又那么贴切。印象里儿子是个很理性的人,不留意世事,他对这棵榕树的描写与感慨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对儿子有了新的认识,更对这棵榕树刮目相看。这可是给了儿子作文灵感和生命启迪的榕树啊。此后它的待遇绝对有了改观,每年冬天把它搬到阳台上时都要感慨一番它顽强的生命力,也会在饥渴时给它浇水,当然它疯长的枝条还是会遇到无情的剪刀。二零一七年时,卖掉了带小院的房子,除了两三件家具留给了新房主,其它基本都送人了。唯一搬到新家的就是几盆花,几本书,一堆证件。那几盆花里就有这棵榕树。决定要它时,它的盆实在有点大,并且是PVC材料的,日晒雨淋十几年,盆沿儿都掉了好几块,和新家实在不般配。于是决定砸破花盆,直接裸花拿走,再换新盆重新种上。当我敲碎花盆、拍掉花土,它真的给了我一个太大太大的惊喜。十几条粗壮的根紧抱在一起,分的清又成为一体,盘旋虬曲又形态各异,一些粗细各异的根须四散伸展,真实又完美。它不像普通榕树盆景只是三两支粗根顶着几个枝叶的单调。它的造型完整丰富,既具有审美意味,又是一个树根本来应该有的样子。是我无论从现实还是从图片上从没见过的榕树根茎。是啊,谁又有耐心或如我一般懒惰,十几年不换花盆,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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