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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找回你的“慢生活”
在这个繁华而又忙碌的年代,高铁摩擦而过,飞机逆风飞行,5G悄然而至,快网速,快餐店,快递、闪送......无一不宣告着这个时代的快速发展,就连时间似乎也跟着快了起来。你有没有察觉,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我们的步伐越来越快,每个人都忙忙碌碌、行色匆匆。而对于生活中那些简单易得的小美好,往往视而不见,和亲朋好友的真实交流、情感互动也越来越少?你有多久,没在步履匆匆的道路上,抬头看看路两旁的花草和树木?有多久,没有凝望过窗外的蓝天白云,和深邃无垠的夜空?你有没有那么一刻,停下来去欣赏一朵初绽的小花?有没有那么一次,驻足欣赏街头艺人的卖唱?生活的乐趣,那些细小的美丽总是在一些不易察觉的角落,或是显而易见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我想,生活,有时需要慢下来。我想,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歇一会儿,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读《慢煮生活》。
02
一花一叶,有趣
花草树木之于我们,顶多就是一些常见的植物,比如牡丹月季玫瑰花、杨树柳树梧桐树等等。对于他们的描述,我们能够用来形容的,也不过是漂亮好看香气怡人、高大繁茂郁郁葱葱。但在汪老先生笔下,除了这些我们常见的,还有一些我们忽视的和不识的,比如马铃薯、腊梅、山茶花、葡萄、天竺、北京的秋花。在汪老先生笔下,花草树木也有灵性,虫鱼鸟兽也有趣意。比如《人间草木》里的栀子花:“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比如山茶花:“这些白山茶有时整天没有一个人来看它,就只是安安静静地欣然地看着”。就真的花如其名,文静又秀美。还有我最喜欢的一篇《葡萄月令》里的葡萄:“葡萄喝起水来是惊人的。它真的是在喝哎!葡萄抽条,丝毫不知节制,它简直是瞎长!几天功夫,就抽出好长的一节新条。这样长法还行呀,还结不结果呀?因此,过几天就得给它打一次条。拿起树剪,劈劈啦啦,把新抽出来的一截都给它铰了。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我们还给葡萄喷一次波尔多液。哦,下了果子,就不管了?人,总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吧。十月,我们有别的农活。我们要去割稻子。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着着吧。”汪老先生笔下的植物,都有一种独特的性灵之美。经他这样一番从从容容地描述,花草树木也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那些花花草草瞬间就生动起来了,仿佛俏生生地就站在你眼前。放慢脚步,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用一颗干净的心来感怀花草风月,你就会发现慢下来的生活是那么绚烂多彩。即便只是一花一叶,也有趣。
03
一茶一饭,有味
美食就是生活,生活因美食而有趣。它代表了生活美好的一面,无论开心或悲伤,都可以通过一顿美食,来放大你的快乐和喜悦,消融你的忧郁和困扰,在唇齿之间体味生活亘古不变的美好真理。汪老先生就是个美食家。他的《慢煮生活》里,写了很多平常我们就吃的食物,比如萝卜、鳜鱼、家常酒菜、豆汁儿、栗子、豆腐、干丝、手把肉、韭菜花等等。他不但会吃,还懂吃,他知道每个食材后面的很多知识。他在写美食的过程中,也加入了自己的回忆和故事。这些回忆,有儿时的生活,有年轻时云南求学,有中年时定居北京。这些故事,有好玩儿的,有好笑的,也有哭笑不得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回忆和故事,在他的笔下,都是有趣有味的。比如他写故乡的鸭蛋:“我对异乡人称道高邮鸭蛋,是不大高兴的,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不过高邮的咸鸭蛋,确实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一个“不大高兴”,一个“瞧不上”,就是这么口语化的表述,你却可以脑补出汪老先生说此话时的神态和表情来,活脱脱一个老小孩儿嘛。比如他写辣椒:“有人不吃辣椒。我们到重庆去体验生活。有几个女演员去吃汤圆,进门就嚷嚷:“不要辣椒!”卖汤圆的冷冷地说:“汤圆没有放辣椒的!”哈哈,就这一个小故事,就把重庆人是菜都放辣椒,侧面描述得淋漓尽致。比如他写羊肉:“有人不吃羊肉。我们到内蒙去体验生活。有一位女同志不吃羊肉,闻到羊肉气味都恶心,这可苦了。她只好顿顿吃开水泡饭,吃咸菜。看见我吃手抓羊肉、羊贝子(全羊)吃得那样香,直生气!”我也不爱吃羊肉,可是看了汪先生“吃得那样香”,突然就想尝一尝。还有他写苦瓜:“有一个西南联大的同学,是个诗人,他整了我一下子。我曾经吹牛,说没有我不吃的东西。他请我到一个小饭馆吃饭,要了三个菜:凉拌苦瓜、炒苦瓜、苦瓜汤!我咬咬牙,全吃。从此,我就吃苦瓜了。”听了这个故事后,感觉以后吃苦瓜都不苦了。汪老先生还喜欢做吃。他说“偶有客来,酒渴思饮。主人卷袖下厨,一面切葱蒜,调佐料,一面仍可陪客人聊天,显得从容不迫,若无其事,方有意思”。有一次他在家招待聂华苓和她丈夫,特意做了聂华苓故乡的煮干丝,有意逗引她的故国乡情,说到聂华苓吃得淋漓尽致端起碗把汤都喝了,颇为得意。孔子说:“食色性也!”食为天,再苦再累,也不能放弃生活中美好的东西,那些真正让我们感动和微笑的点滴感觉!汪老先生说: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一茶一饭,都有味。
04
故人往事,有情
汪老先生写过很多人,既写父亲、祖父、大伯母这样的亲朋好友,也写沈从文、闻一多、金岳霖、林斤澜这样的老师同学。既写乡人、和尚、大妈、小贩,也写文人雅事,古辈逸事。总之,无处不可落笔,无事不可成文,身边的人和事,寥寥几笔,生动有趣,简短温暖。他写金岳霖:“金先生是个单身汉,无儿无女,但是过得自得其乐。他养了一只很大的斗鸡。这只斗鸡能把脖子伸上来,和金先生一个桌子吃饭。”虽然有爆料之嫌,却足以说明他们关系融洽。写老师沈从文:“沈先生自奉甚薄。穿衣服从不讲究。他在《湘行散记》里说他穿了一件细毛料的长衫,这件长衫我可没见过。”虽有拆台之意,却显感情深厚。其中最有意思的一篇是《林斤澜!哈哈哈哈》。光看标题,就觉得很有趣。“斤澜好怪,好与众不同。他的《矮凳桥风情》里有三个女孩子,三妞妹叫笑翼、笑耳、笑衫。小城镇哪里会有这样的名字呢?我捉摸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小一、小二、小三。笑翼的妈妈给儿女起名字时不会起这样的怪名字的,这都是林斤澜搞的鬼。”每每读到“笑翼、笑耳、笑衫”原来是“小一、小二、小三”的意思时,就会笑得肚子疼。他还写门前闲聊的大妈:“丁大妈的走路,实在是少见。头昂着,胸挺得老高,大踏步前进,两只胳臂前后甩动,走得很快。她头发乌黑,梳得整齐。面色紫褐,发出铜光,脸上的纹路清楚,如同刻出。在这条街上任何一个店铺里,只要有人一学丁大妈雄赳赳气昂昂走路的神气,大家就知道这学的是谁,于是都哈哈大笑,一笑笑半天。”他笔下的每个人物都鲜活生动,透露出一股生机勃勃的烟火气。他们在那个艰辛的年代,仍然对生活心存热爱,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活得有情趣,对世间万物皆有情有意。故人往事,有幽香,有情意。
05
一颗初心,慢煮生活
如果把生活比作一首歌,那么“慢下来”就是这歌里最优长动听的旋律。慢是心态的从容,慢是心境的舒缓,慢是心灵的放松。在快时代中慢下来,你会发现,生活处处有乐趣,生活处处有美感,生活本身就是值得我们热爱的。汪老先生说“不纠结、少俗虑,随遇而安”。我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生活需要慢慢煮,这样才有余味。以一颗初心,安静地慢煮生活。作者:苏云,精读读友会会员。用时间换天份,越努力越幸运,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更多苏云的文章,